海鸥

羚羊（完）小青x小雪

超长完结章预警

赵磊这边处理的很干净，夏静怡那却出了岔子，被猎狐办的人给带走送回了国。

夏静怡这块护身符没了，黄有发想趁机出境逃跑的计划也搁浅了，最后只能被郑光明安排在山木居里，暂时躲避几天，等耿小青找好了从海上偷渡的路子再逃回缅甸。

一切都准备好了。

耿小青悬赏100万终于找到了出海的路子，又派老五老六提前调查清楚了崔斌的日常生活路线，届时又是一块新的护身符。

这天晚上的气氛好像非同寻常，风雨欲来。
不过杨雪对此并不知情，耿小青很少和她谈论这些事情，杨雪也识趣的从来不问，只管每日里醉生梦死。

“小雪，以后就要跟我换个地方生活了。”

杨雪平躺在床上，胳膊垫在脑袋下面，嘴中的烟闪着火红色的光。

手机里弹出来一条消息，是郑光明发来的，让耿小青明天去山木居找黄有发，他有大事要商量。耿小青微不可查的笑了笑，把手机扔到床头。不出意外又看到了床头柜上的白色粉末，他用手沾了一点，沉默地看了一会，指尖轻轻捻了捻。

杨雪被耿小青一把从床上捞起来，抱在怀里。耿小青一声不吭的凑到她唇上吻着。“小雪，等咱们去了缅甸，就听我的，把毒戒了。”

耿小青只看到了一双满不在乎的眼珠子，冷冷的瞥了他一眼。

杨雪推开了耿小青的脸，抽了口烟，猛地笑了起来，手里夹着烟蒂，拖着耿小青的耳朵把一口烟全喷在他脸上了。

“小青哥，这话你不该说的，我就当什么也没听见。”

第二天。

崔铁军，徐国柱和潘江海通过郑光明发来的坐标，追踪到了山木居，小心翼翼地推门进去，却发现黄有发和耿小青早就站在走廊里等候多时了。

院子里不知什么时候从四面八方涌来了一群青皮，将三人团团围住。崔铁军和徐国柱拿出了提前准备好的甩棍，潘江海默默捏紧了上衣口袋里的喷雾。

黄有发站在长廊里不屑地看着他们三人，其实他心里清楚这群打手并不能真正伤害这三个警察，不过拖延一会时间已经足够他们逃脱了，更何况他还早就让耿小青帮他留了后手。

黄有发和耿小青慢慢走到院子里，看着这三个警察愤恨不甘却又要强行冷静的神情，心里涌上阵阵快感。“啪！”黄有发得意得冲三叉戟比了个手枪的手势，扬长而去。耿小青回头深深看了徐国柱一眼，也紧跟着黄有发离开了。

上车之后，黄有发突然发现前面的副驾驶居然还坐着一个女人，一个他根本不认识的女人。他有些生气，黄有发没想到如今到了这么紧急的情况下，耿小青居然还带着个女人一起跑。

“小青，这女的谁啊？”黄有发忍不住开始教训起耿小青来。

“老东西，少管闲事。”杨雪懒洋洋的靠在座位上，听不惯黄有发叽叽歪歪，右手搭在车门上扣了扣窗户。

“小青，这就是你的人对我的态度吗！”

“小雪，不能对叔叔这么没礼貌。”耿小青嘴上说着，眼里却带着笑意。

“啊，对不起。”杨雪抬起头，隔着后视镜直视着黄有发的眼睛，没什么诚意的冲他微笑。

黄有发捏紧了手里的拐杖，没好气地扭过头，想着现在大事要紧，不跟这黄毛丫头计较。

车开到了指定位置，停了下来，阿飞却直接锁上了前后门，黄有发顿了一下，像是意识到了什么，又不死心地拉了拉车门，果然打不开。“什么情况？”

“咱们该谈谈，这张船票的价钱了吧。”耿小青面无表情地一点点扯下一直带着的皮手套。“五十亿救自己的命，挺值的，而且你出的起这个价钱。”

“小青，我可一直都把你当我儿子待啊，这你是知道的。”黄有发不敢相信耿小青居然在这最后关头冲自己发难。“啊？你怎么能这么对我呢，你把我当什么了！”

“哼，跟我打感情牌是吧。你以为我小时候没记性吗？”耿小青气极反笑，抓住黄有发的胳膊，盯着他的眼睛，步步紧逼。“我爹死了之后，留下这么多钱，那钱都哪去了，你是他的会计，你最清楚吧，王叔叔。”

“小青，警察分分钟都能追上来呀。咱们到了安全的地方在谈，好不好？”

“现在正是说这个事的时候，我等了这么多年，等的就是这个时候啊。”

“哼，我如果把这笔钱给你了，那我在你那儿的价值也就没了，你还会管我的死活吗，嗯？”事到如今，黄有发也懒得再做样子，他一直知道自己这么多年喂的不过是个养不熟的狼崽子，当初这小子一言不发的跟着自己出国，不过是互相利用。

“哈”，耿小青看黄有发装着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心知他不过是色厉内荏，索性掏出了怀里的匕首，在手里细细把玩。“行吧，那咱们就等吧，等警察来，反正我也不着急。”

“行行行，这样吧，我呢，先给你拨过去二十个亿，等我安全出去了，到了那边，再给你补上后边的。反正到那边呢，你也知道在哪能找到我，好不好？”

耿小青仰着头思考黄有发的提议，看他确实是心急如焚了，低头直接递上了手机，看着黄有发的动作。

“行了吧。”黄有发转完帐，又不住地回头观察警察的动向。

“这车已经被他们盯上了，你坐前头那部车，咱们俩的账清了，我还有另外一本账要收呢。”耿小青回头看见警察的车追了上来，复仇的火舌越伸越长，终于要结束了。

黄有发下车观望了一下，赶紧往前面的车走去。

耿小青紧紧攥着手中的刀，一脚踏出车门，最后还是忍不住叮嘱杨雪，“在车里待着别出来，交给你的东西一定拿好”，束紧了皮衣，朝警察走去。

杨雪没有回头，只是通过后视镜瞧着他，沉默着点了点头。

徐国柱和崔铁军靠在一起，眼看着黄有发坐上车跑了，徐国柱对崔铁军说:“背头，你去追黄有发，这交给我。”

“你一个人行吗？”

“别磨叽了，再晚就追不上了。”

崔铁军将自己手中的甩棍递给徐国柱，转身跑去上车去追黄有发。

徐国柱紧紧盯住耿小青，干脆利落地解决了从后面冲过来的阿飞。

杨雪从副驾驶钻到后座，透过玻璃看着几人的一举一动，深深叹了口气，拨通了救护车的电话。

耿小青率先发难，匕首上下挥舞着，传来划破空气的风声。甩棍一下子击中耿小青的腹部，匕首也在瞬间割破徐国柱的手腕，迫使他松掉了另外一根甩棍。

徐国柱反应过来狠狠抽打着耿小青的后背，匕首被打落在地，耿小青双手抱头，冲到徐国柱的身下，一把抱住将他掀翻在地，死死掐住徐国柱的脖颈。徐国柱也不甘示弱，用甩棍重锤耿小青的侧腰，趁他松手冲着耿小青的下颌又是一拳，挣扎着站了起来。

耿小青被打倒在地上，紧接着又爬起来，抬手抹了把脸上的血。

两人的目光此刻都落在了刚才被抛出去的匕首上，耿小青毕竟年轻力壮，先徐国柱一步扑上前去抓住了匕首，电光火石之间又一刀划过徐国柱的小腿前侧。

耿小青拿到匕首后再次咄咄逼人地向前攻击，徐国柱也不甘示弱地不断钳制着耿小青，匕首直直地向前刺去，耿小青再次掐住了徐国柱的脖子，徐国柱用甩棍抵住耿小青的喉咙，节节后退，试图阻挡他的进攻。

匕首不断逼近徐国柱的腹部，“噗”，耿小青抬起大腿借力向前推动手腕，匕首没入血肉，他发着狠将徐国柱摁在车上，想要再来一刀。徐国柱双眼充血，用劲全身力气推开耿小青，抬起手对着耿小青的脑袋甩了一棍子。

鲜血像粘液般在空气中摇摇欲坠，最终脱力地流下来。

徐国柱捂住肚子上的伤口，靠在车上恢复体力。

杨雪整个人趴在后座的椅背上，眼睛里却只有血液如纵横的河道一样爬满整个面颊的耿小青。

她看着耿小青张狂而又像是终于得到解脱一样的大笑，渴望就如同贪婪的菟丝子缠住了她的心神，她渴望着像刚刚生产完的母羚羊一般，一点一点地舔舐干净小羚羊身上的血迹，吞吃掉包裹在外的胎衣，理顺它身上的绒毛。

“徐国柱，大棍子，我总算等到今天了。”

“你认识我？”

“我何止认识你，你还记得二十年前，你开的那一枪吗？要不是你把我爸杀了，我也不会变成今天这样。”

正中眉心的一枪，耿二冬像是终于被丢弃的玩偶倒在地上，再无声息。这短短一秒钟，梦魇般缠绕在两人脑海中二十年，没有一刻获得安宁。

“二冬子。”徐国柱不假思索。

“对，对，我就是二冬子的儿子。董虎就是我杀的，老天有眼，今天把你留给我，让我替我爸报仇，你也跑不了！”

“来呀！”徐国柱怒吼出声。

为了这一刻的审判，他们都等的太久了。

耿小青挥着匕首冲上前去，和徐国柱缠斗在一起，徐国柱扯住耿小青的胳膊将他甩在地上，用手肘猛砸耿小青的手背，将匕首再次扔了出去。耿小青抬腿将徐国柱蹬得不断后退，重新爬了起来，还没捡起匕首反击，就被跑来的徐国柱又一棍子砸在头上，彻底晕倒在地。

做完这一切失血过多渐渐感到昏厥的徐国柱也倒在了地上。

手机铃声响个不停，唤醒了昏过去的徐国柱，他强撑着身体爬起来，将耿小青翻了过来，耿小青试图反抗，却最终停了下来。徐国柱用尽最后的力气把自己和耿小青拷在一起，瘫倒在地。

好像一切都结束了。

空荡荡的公路上

徐国柱早已晕了过去，耿小青睁着眼睛，怔怔地看着天空。复仇的潮水涨起又落，只余下湿润的浅滩，上面空无一物。

车门被打开又关上。

杨雪从车里走了出来，穿着耿小青给她买的漂亮裙子，临出门时，耿小青还笑话她说，这么冷的天，逃跑路上还不忘了臭美。

她跪在耿小青的身边，捧着耿小青的两颊，看着他这一副狼狈样，“噗嗤”，忍不住笑出声来。

“哈哈哈哈哈”杨雪贴着耿小青的额头，两人鼻尖轻轻碰在一起，呼吸交缠，相视而笑，一时间竟说不出是苦涩更多还是自嘲更多。

“小雪，趁着警察还没追上来，你走吧。”耿小青摸索着想去握住杨雪的手，却突然碰到了什么，像被烫到了一般蜷缩了手指。

杨雪并不回答，低头轻舔他脸颊上，鼻梁上，颤抖着的眼睑的血迹，最后缓缓落下一个冰凉的吻。

“砰——”

时间仿佛被撕裂了

分不清过去还是现在

耿小青脑海里反复上演了二十年的噩梦在这一刻终于被一枪打碎，却被迫换上了新的主角。

身体仿佛也随着往事一起，被徐国柱给自己的那一棍子劈成了两半。一半是二十年前流干了眼泪怀着一腔复仇怒火踏上异国他乡船只的耿小青，一半是前一天晚上啄吻着小姑娘的鼻尖，把从黄有发那拿来的枪递给她的小青。

为什么那把枪给她？

你早就知道了什么？

在她总是带着烟草味的唇里尝到了，在她床头永远抹不干净的雪片粉末里看到了。

羚羊在出生之后，如果15分钟内还不能够站起来，就会被恢复体力急着迁徙的母羚羊所抛弃。

痛苦像是终于从头顶掉落下来的达摩克利斯之剑，让他甚至没有力气坐起来看看这个软软倒在自己怀里的女孩，只能用没被拷住的手臂死死的圈住他的小雪，他的小姑娘。

女孩倒下前嘴唇翕张，她说了什么，是“保重”还是“再见”。

眼前是一片红。

救护车和警车的声响愈来愈近。

怀里的女孩像渐渐融化的雪。

今天可真冷啊。

后记：

1.关于郑光明把坐标发给警察这件事究竟是怎么被发现的，原剧中没有说明，我在这卡了好几天最终选择放弃，不折腾我的脑细胞了，设了个悬念大家自己猜吧

2.为什么文里我没有修改“董虎就是我杀的”
这句话，因为董虎没死这件事耿小青实际上是不知道的，再加上耿小青说这句话主要是为了激怒徐国柱，同时他也不想把杨雪牵扯进来，所以我考虑了一下就没有修改这句台词

断断续续写了这么久，终于完结了

感觉比起灵感变现的快乐，改文的过程实在太痛苦了，尤其是越写越觉得自己剧情漏洞百出，人设崩得不成样子

好吧，第一次写同人，我决定原谅自己

不知道羚羊的意象我有没有表达清楚，但是，就这样吧哈哈哈哈

后续可能会有番外和我一直心心念念的小青右位的车嘿嘿嘿

超级感谢一直看我文的姐妹，一直包容我的错误，还有这段时间被我疯狂折磨帮我看文改文的朋友们

爱你们(ɔˆ ³(ˆ⌣ˆc)